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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个人就是一个能源,人的一生就是燃烧,就是能量的充分释放。能量应该发挥出来,燃烧愈充分愈好。”两年前,在《朗读者》的舞台上,中国泳坛功勋教练徐国义朗读了王蒙的《人生即燃烧》,献给热爱游泳事业的孩子们,字字句句,也诠释着他自己的信条。
如今,为了钟爱一生的游泳事业,徐国义已燃烧殆尽。7月19日凌晨4点09分,徐国义因病在北京逝世,享年50岁。
对于恩师的离去,曾经的爱徒傅园慧难掩悲伤之情。在个人社交媒体上,她发布了一首诗悼念恩师:“报答平生未展眉,城南小陌又逢春,只见梅花不见人;铁骨久成泉下土,墨痕犹锁壁间尘……”
从小吃“百家饭”长大的傅园慧,职业生涯跟随过多位教练,徐国义无疑是最特殊的一个。
“小傅和徐指导感情很深,她能有今天的成就,真正要感谢的就是徐指导,她心里把徐指导当自己的爸爸,经常问徐导怎么样了。”傅园慧爸爸傅春昇的话,道出了徐国义在女儿心中的地位。
2015年,带队在海埂体育训练基地训练,徐国义不时感觉到头疼、恶心。他本以为是吃点药就能挺过去的小病,结果却被诊断为颅内恶性胶质瘤四级——胶质瘤的最高级别。徐国义不得不离开泳队,住院接受治疗,那是他跟队员们最长时间的分别。
病房里,徐国义躺在病床上等待手术。训练基地,十几个孩子在牵挂着他,傅园慧也是其中之一。徒弟们商量着把平时训练、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拍照记录下来,并在照片上写下他们想说的话,再贴到师傅的病房里,到遭到了徐国义的拒绝。
“我不许他们贴,我不能看到这些东西,我一看见肯定就控制不住自己。”徐国义说,“那几个月,他们一直说要来看我,我说不许来。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病歪歪的样子,也不能让他们看到我躺在病床上。”
“我也不敢去见他,我怕见到他我心里承受不住。”徐国义住院期间,傅园慧刚经历了“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滑铁卢”,从仰泳全国冠军一下子跌到全国第八名。徐国义是她最大的依靠,师傅生病,她“一下子变得很茫然”,只有越来越高强度的训练才能让她感到安慰,但这样很容易就“练崩了,练炸了”,身体出现状况,她不断地头疼、发烧。
傅园慧说:“当时我非常依赖他。我觉得有他在一切才能好,成绩才能提高。他身上那种自信、果决跟我爸爸很像。他看到我就知道我在想什么,不用我多说。我喜欢什么,讨厌什么,想要什么,他全都知道。我当时也没有考虑以后他还会不会指导我,就是很希望他还能在我身边,这样我还能跟他聊聊天。只要他在,就够了。我们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,但他却回来了。”
2017年,布达佩斯游泳世锦赛,在女子50米仰泳决赛中,傅园慧以0.01秒之差屈居亚军。看到成绩后,这位以乐观著称的姑娘瞬间红了眼眶,哽咽许久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“我宁愿回到房间自己悄悄哭,但今天我是真的忍不住了。我这次世锦赛前练得非常好,没想到这次的结果会是这样。这样的结果看起来可以,但其实很让我心碎。我不是为了自己在比赛,我想让我爱的人为我感到骄傲。我哪怕死,也要死在泳池里。”
此时的徐国义已经不是傅园慧的主管教练,但他还是第一时间走上前去,安慰曾经的徒弟:“没事的,没有关系,我们可以更好。这个项目你也拿过冠军,再拿只不过是重复。孩子,慢慢来,这只是一场比赛,生活还得继续。”
徐国义的离世,傅园慧的悲伤之情可想而知,但正如她微博下网友留言的那样:“人生就是一场学会遇见和离别的过程,节哀。”、“好好照顾自己,过好自己的人生,这是师长期望看到的。”(钱江晚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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